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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飒】西西弗斯的石头(中2)

正面交锋卡了几天,接下来应该就会顺了。这个在山里特训的背景是我私设的,下一张会根据原作里的一个点圆回来的。其实这张就是我开文时最想进行的人物剖析,我想顺顺飒马这个人的人物性格。

那天的神崎并未在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结果反而让阿多尼斯松了一口气。他如果在福至心灵后的三十分钟,就大义凌然地将自己的心思一一剖开平摊在神崎面前,再加上自己这不成气候的糟糕表达,讲不定那人会不会拔出刀来。


可同行的鬼龙红郎却显得很着急,学校也没有来,家中也不在,这个情况和他家中小妹的突发状况简直有着超高的相似率。他按照小妹的下一步计划往下一想,就莫名推测出了飒马大概躲在一个什么角落里偷偷抹眼泪,或者更严重说不定举着长刀想切腹。


果然坏事都是想出来的。鬼山红郎越想下去脸色就越发的不好,他当机立断要再回学校周围找找看,而家附近的搜查就拜托给阿多尼斯了。


神崎家是剑道家,喜静避世,住址也选在了较为偏远的深山多林一带,树木都经过百年滋养,粗壮茂密,能形成天然隔音罩,的确是修炼的好场所。由于离市中心实在远,交通购物都不方便,选择在附近居住的人也很少,所以基本排除串门的可能。阿多尼斯沿着家门口的小径沿路找去,果然,在不远处的一座山中发现了神崎飒马。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闭着眼,光裸着背,在瀑布下坐冲。阿多尼斯心下一慌,他以为这是比长刀切腹更残酷的自尽手法,是武士道里面最顶级的惩罚措施,他刚刚还想着神崎的难过最多是闭门不见那么简单,却万万想不到对方是真打算与世长辞了。他太慌了,连冲过去的脚步都在抖,这简直是围追猎物时的大忌。可他心下却顾及不了那么多,一个翻身就跳进瀑布,长臂一挥拉起了神崎。


而对方的态度却显得很茫然,眼睛上尚蒙着水雾不能视物,只有条件反射性趋势着他的拔刀。好在刀口在堪堪离阿多尼斯的脖颈差了两分的时候,神崎终于恢复视觉,惊察到来人是阿多尼斯。他万般抱歉地收刀回鞘,捞过岸边石礁上的衣服给自己披上。


阿多尼斯垂着眼,他尽量地不去看这个过程,无论在自己的心意是否明朗前,这都是必须恪守的礼仪。可他还是能不经意地瞟见,瞟见了神崎一头未绾长发。刚刚在瀑布下打坐时落在身上的水花一半藏进了头发,现下不成股地滴下,划过修长洁净的脖颈,落进未合拢的衣襟里去。他被这个场面搞得燥热不堪,也被自己的观察之仔细而感到羞愧。他不自觉地咳嗽一声,右手握拳抵在唇旁,喉咙沙哑地说了一句“抱歉”,仓促背过身去。


神崎飒马好像并未对这个细节引起重视,他一边整束衣襟,一边简单地对阿多尼斯解释了自己在这座山里修行以达到排练的目的,还附带着解释了这个山头其实自古以来就是神崎家的修炼场,因此使用上面并不存在问题。


可阿多尼斯关注的从来不是使用手续全不全面,规矩合不合理,这离他的目的差得也实在太远了。他想问神崎是不是在为返礼祭后二位前辈的离开而难过,抑或是能够私心地让他聆听到自己的心意,无论是哪一个目的,都围绕着神崎飒马本人打转,和其他都没有关系,他关心的也只有这个。


阿多尼斯还没有转过身来,估摸着时间神崎应该已经整理好装束了。他试探性地开口喊了一声神崎,没曾想接下来打了腹稿的话却凭空断掉了。他知道接下来他应该说些什么,哪怕是安慰人的无关痛痒的话,却像是被人扼住喉咙,语句淹没在起风时树叶抖动的声音里。


神崎飒马眨了眨眼,他以为这只是个寻常的问候,就像是每天清晨阿多尼斯都会叫他的名字和他问好一样。他拍拍阿多尼斯的肩膀,示意自己已经穿好衣服了。他照例说了些感谢的话语,他总是对人这样客气而多礼,哪怕是对着阿多尼斯也不曾例外。他大概说着,从学校到他家这么远的距离也过来,实在是太感谢了。


阿多尼斯的心头火越烧越旺,他想听的也不是这个,他迫切地需要一个熄灭的借口,或是一把助燃的由头。他等不下去了,他终于在飒马长篇的感谢间隙抓住一个机会,“你这两天过得好吗?”


神崎飒马觉得莫名其妙,“挺好的,生活起居并没有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阿多尼斯却显得更加焦急,“不,不是生活起居,你不觉得难过吗?”他小心地打量神崎飒马的脸色,补充道,“这次的返礼祭,还有未来在校一年内的演出,红月只有你一个人了。”


他看见神崎飒马眼睛里的光暗了暗,好像从来没考虑过有人会直接问他这个问题。他这两天在校内的消失,一半是为了将红月组合现有的曲子里三个人的动作部分,重新改编成一个人的形式。另一半,其实正是阿多尼斯问题的答案,他在难过。


他很少开门见山地直言自己的难过,因为正如家族流传下来的训诫,手握刀刃,是要保护他人的。唯有自己从内而外的无坚不摧,才能守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事物的一方安稳。他本不是磐石,可是他身上的责任,手里的刀刃,却需要他去做一枚磐石,那么他只能试着收敛情感,将自己打磨成刚硬的模样。在他的眼里,善恶是非的泾渭被分明到了极致。他能够理解那些似是而非的手段,暧昧不明的态度,可他绝不倒戈,绝不认同,就像是屹立在千里冰原的一枚石头。他听了这样的评价,却不知是喜是悲。

而且他知道,他的父母向来不同意他在偶像路上发展,也早在入学前就明里暗里地说过,希望他毕业后能接管家族重任,成为一名真正的武士。好在自己要走偶像道路的心思坚定,加上红月组合里二位前辈也多番在父母面前帮忙讲话,父母的态度这一年才稍稍有些软化。若是现在在父母面前露了泄气的样子,多半会被劝说着从此放弃偶像道路,回归正道吧。所以这两天他的难过,他的疲惫,他所有无法和人说明的灰心情绪,都小心地避开身边亲近的人,发泄给了山林,表露给了瀑布,淹没在一切自然的景致里。因为他以为,除了山林的包容,不会再有人问他一句,你是不是在难过。

可是现在,心底最不敢期许的幻想成了真实,最不渴望拥有地被一步一步地端到眼前。他下定决定要做磐石的心,终于被阿多尼斯笨拙的试探和关心,一下又一下地锤开,散落成一地的棉絮。


神崎飒马抬起头,他尽量不让眼泪流下。


他轻声说,“你愿意陪我特训吗,阿多尼斯殿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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